澄曰:“惻隱、羞惡、辭讓、是非,是性之表德邪?”
先生曰:“仁、義、禮、智也是表德。性一而已,自其形體也謂之天,主宰也謂之帝,流行也謂之命,賦于人也謂之性,主于身也謂之心。心之發也,遇父便謂之孝,遇君便謂之忠。自此以往,名至于無窮,只一性而已。猶人一而已,對父謂之子,對子謂之父,自引以往,至于無窮,只一人而已。人只要在性上用功,看得一性字分明,即萬理燦然。
當陸澄向先生問道:“惻隱、羞惡、辭讓,是非,都是心性的表德嗎?”
陽明先生說:“仁、義、禮、智也屬于表德。心性只有一個,就形體而言為稱之為‘天’,就主宰而言稱之為‘帝’,就其流行而言稱之為‘命’,就賦于人而言稱之為‘性’,就主宰人身而言稱之為‘心’。心的活動,遇父就為孝,遇君就為忠。以此類推,名稱可達無窮之多,但也僅一個性而已。比如人就是這么一個人,對父親而言為子,對兒子而言為父,以此類推,名稱可達無窮之多,但僅一個人而已。人只要在‘性’上做功夫,把‘性’字認識清楚了,那么,萬理皆通。”
這段話從各個應用場景下的不同狀態、名稱上全面解釋了“心即理”這一根本主旨。萬事萬物的發展本都遵循一個理字,而理本就在心中,我們本就無需外求,只因私欲蒙蔽了我們內心的光明,更阻礙了我們的知行合一,才讓我們變的愚昧,行事常常有違天理。想要重現我們“心”的強大力量,才不得不劃分出“知”與“行”、“惟精”與“惟一”,來幫助我們格心、摒除私欲,而知行本就合一,就像體用本為一源。
這讓我想到,愛因斯坦曾說,時間和空間本是不存在的。時間和空間本是不能分開的,是人們為了對事物的研究才推出時間和空間這兩種概念。生命感觀到物質世界的變化,讓人們以為現在的物質形態與你記憶中的形態有變化,從而認為有過去,同時推理有未來,進而產生時間這樣的概念,而事實上并沒有過去和未來,只有現在,是我們的心在變,過去、現在和未來本為一處,我們的心在哪,我們就在哪個時間。世界本來簡單,由心造而變得復雜。
至善仁愛之人,看到的世界是一個整體,可以時時事事都保持中正平和的心態。而心中充滿私欲之人,往往喜怒無常難以自控,更是常常被情緒所主宰,做出錯誤的決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而每個人所看到的世界之所以不同,是因為每個人的心不同,如若人人都達到至誠至善的境界,那么自然會認為天下大同。
如果你希望看到一個美好光明的世界,那么首先在你心里需要建造這樣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