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釋“正心修身”時提到身有所忿懥、有所恐懼、有所好樂、有所憂患,心則不得其正。讀到“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頓覺醍醐灌頂,的確,我們已經太久“食而不知其味”了。
一行禪師曾在《正念的奇跡》中講過一個故事:當禪師和吉姆一起分吃一個橘子時,吉姆掰了一瓣橘子放進嘴里,在還沒開始咀嚼之前,又掰好了另一瓣準備放入口中。禪師對吉姆說:“你應該把含在嘴里的那瓣橘子吃了。” 我們每個人平時吃飯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恨不得趁著這短短的二十分鐘把落下的工作全補上,或者把沒看的劇都追完,一頓飯吃完,甚至不記得剛剛吃過什么。而所謂的正念應該存在于每時每刻,哪怕只是在吃一瓣橘子的時候。
后來,吉姆因為反戰入獄,禪師寫了一封信給他:“還記得我們一起分享的那個橘子嗎?你在那里的生活就像那個橘子。吃了它,與它合為一體。明天,一切都會過去。”
正念是指對當下的實相保有覺知,生活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修行的機會,而不是只有在禪修時。繁忙的都市人總是認為“正念”的修習可望而不可及,而事實上,正念應該像呼吸一樣自然,行走在路上,就保持對身旁綠樹或頭頂日光保持覺知;坐在工作間,就專注工作,保持警覺和清醒,準備好應對任何可能發生的狀況;回到家中休息,就仔細感受每一次呼吸,讓頭腦和身體同時得到放松。保持正念,行住坐臥都是禪。
我們為什么要修身?因為如果不修身,人將成為其情緒的奴隸,當我們憤怒時,我們就是憤怒本身;當我們快樂時,我們就是快樂本身。需要反復提醒自己的是,我們既是自己的心,也是心的觀察者,要做的不是驅趕或執著于心中的任何念頭,而是覺知到這個念頭,照看好自己的內心,不糾結不迷惘,因為真實的心才是自我,明心方能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