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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德本咨詢/互聯網周刊/CIS/eNet研究院聯調 |
元宇宙公司離我們很遠,游戲公司離我們很近。游戲是人生,游戲公司可以成為解釋和推動元宇宙的開始。
何為元宇宙
愛因斯坦相對論認為,在三維空間里,存在一個多維的平行時空。1926年,德國數學和物理學家西奧多·卡魯扎發展了相對論的計算公式,在四維時空上再添加一個空間維——第五維。上個世紀,弦理論作為唯一一個有希望將愛因斯坦的引力理論和量子理論融合在一起的萬有理論,敘述了宇宙空間可能是9+1維時空中的D3膜,一石激起千層浪。
波動宇宙的琴弦,有關多維空間的理論引人遐想,不禁發問:真的有平行時空存在嗎?
第三次科技革命的浪潮下,“信息的DNA”正迅速取代原子、粒子,成為人類生活中的基本交換物。由信息構成的“虛擬世界”是所能想象的另一個維度。
1992年出版的科幻小說作家尼爾·斯蒂芬森的《雪崩》描繪了一個“超元域”(Metaverse),即依托數字技術,既映射于、又獨立于現實世界的虛擬世界,在現實世界中地理位置彼此隔絕的人們可以通過各自的“化身”進行社交、娛樂、交易。
這個“Metaverse(虛擬世界)”被形象地譯為“元宇宙”,元,乃天地萬物之本源;宇宙,意無限廣闊的世界。
盡管元宇宙的定義目前尚未定論,但其主要特征卻已形成廣泛共識:開放式創造,釋放人的潛能,實現價值;沉浸式體驗,虛擬和現實的邊界越來越模糊;虛擬化分身,人人生來平等不再只是愿景;強社交屬性,我們能在這里自主建立親情、友情和愛情;穩定化系統,給數字貨幣和信息交互增添安全保障。
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包含了人類需求的五級模型:生理、安全、社交、尊重和自我實現。在元宇宙中,人除了吃喝等生理需要外,其他需求都一定程度得到極大滿足。元宇宙給我們以天馬行空的想象,創造了平等、自由、快樂的美好世界。
我是誰
一個層面上,人是會思考的蘆葦。
笛卡爾說“我思故我在”,思考著的我才真正存在。初階的元宇宙中,人被“信息化”后變成一串代碼、一個腳本甚至是一個角色。真實世界中的人們通過數字映射的方式獲得虛擬身份,這是元宇宙的第一代虛擬原住民。
但思考的完滿性依靠共創,外在的完滿性仰賴符號。高階的元宇宙中,AI將價值觀打碎再凝聚,形成鮮活的個體,人類文明將被重構。出生于元宇宙的“梅澀甜”是山魈映畫打造的超寫實數字人,在文學意境中,梅子初時春已老,“梅澀甜”代表著酸澀卻甜蜜的青春回憶,是人類在元宇宙中的青春映像。網友們教她為人處世,她卻站在“虛擬人視角”,反思了“為什么機器想當人,人卻想當機器”等看似荒誕卻發人深省的問題。
虛實之間,每一個“我”都承載著千萬種意志。
另一個層面上,人的本質是社會關系的總和。
美國學者尼葛洛龐帝所著,1997年出版的《數字化生存》一書敘述了一種數字技術下全新的社會生存狀態。其中全球化,去中心化等等趨勢在互聯網環境下已悉數應驗。在互聯網上,你永遠不知道屏幕對面坐的是人是狗,而元宇宙里,你永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單一意志的“人”,還是AI賦能的NPC。人際關系更重精神,而非物質。
娛樂、交易變得無比自由。你可以拋開疫情的擔憂,悠閑漫步于巴黎盧浮宮數字化博物館的畫廊,也可以瞬間“穿越”到消費門店,體會雙十一瘋狂購物的快樂。
勞動創造真正的價值,虛擬貨幣能與現實貨幣兌換,每個人都是創作者和藝術家。
比互聯網更進一步的是,差異化被反復強調。以往能復制粘貼的文字和圖像被區塊鏈上了“鎖”,版權意識復蘇,規避信息爆炸,人類文明不斷演進。
不論是唯心主義還是唯物主義的視角,元宇宙中的每個“我”都將以另類的姿態生存。以往我們認為的前沿技術,VR/AR、區塊鏈、大數據、AI等似乎都只是“元宇宙”的其中一個側寫,它可能是一張分辨率極高的寫實照片,也可能是充滿想象的抽象派畫作。
泡沫概念還是未來藍圖?
對于未來學,人們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見解。一方否認其價值,說只不過是聳人聽聞的不經之談、“庸俗的社會科學”或是資本向社會兜售的奢侈品,另一方則贊同了科學預測的可能性。而在元宇宙的議題中,褒貶常常與階級、企業和組織關系相勾連。
“元宇宙”舊事重提并廣為人知,這主要歸功于傳教者Facebook CEO扎克伯格。10月28日,Facebook正式更名為Meta,并以元宇宙為今后的發展方向,同時更改圖標,不再是“點贊”的手勢,而像極了一根閉合的“弦”,也是數學世界里的“無限”。
其實這并非小扎的“拍腦袋決策”。疫情之下,Facebook的主營業務廣告收入縮減,其他業務(包括Oculus VR頭顯等消費硬件、電商等新板塊)的進展帶來驚喜,增長近兩倍,至7.34億美元。當下定位無法覆蓋未來趨勢,業務形勢倒逼企業做出戰略調整。
蘋果卻對此嗤之以鼻。蘋果CEO庫克在《時代》雜志的采訪中表示,會遠離這些流行詞匯,他更愿意稱元宇宙為AR(增強現實),事實上蘋果在這方面早有布局,預計明年上市AR/VR頭顯。
中國游戲市場不會放過任何商機。字節跳動日前收購了國內VR行業頭部廠商Pico,試圖在游戲賽道“彎道超車”;騰訊宣布與全球最大數字創作工具《Roblox》建立戰略合作關系,基于對數字創造力的信念,以及通過游戲將世界融合在一起的愿景;依靠元宇宙概念多次漲停的中青寶,已投入研發元宇宙游戲產品《釀酒大師》,可在平行世界里虛擬釀酒,同時在線下提取實物白酒,實現“夢幻聯動”;湯姆貓預備在AI體感游戲、VR游戲、腦機交互的數字療法等多元場景應用上進行嘗試與探索……對元宇宙的動向反映出各游企的理解。
聊到未來,被印證過的典籍尊為“圣經”,其余則淪為廢紙。一切沉浮,歷史自會給我們答案。不過,重要的不是對概念的盲目崇拜與資本炒作,而是目光轉向遠方的“未來意識”。
誰說了算
元宇宙資深研究專家馬修·鮑爾曾提出:“元宇宙是一個和移動互聯網同等級別的概念。”Facebook CEO扎克伯格也表示:“在未來,如果聽到某家公司在開發自己的元宇宙,就相當于現在你聽到某家公司在開發自己的互聯網一樣可笑。”
這種論調是非常夸張的。至少在現在看來,移動互聯網帶來的變革已無需多言。我們還沒建成“互聯網+”完全體,如今“元宇宙”又把我們拽入了下一個階段。
當元宇宙演變成為公共性話題,誰是話語體系的制定者?誰又是游戲規則的掌控者呢?行業企業在行動,政府部門也在行動。政府希望通過參與元宇宙的形成和發展過程,以便前瞻性布局基礎設施和解決其發展所帶來的相關問題。
比如,韓國政企合作共同布局元宇宙領域,包括SK電信、現代汽車、韓國移動互聯網商業協會等行業團體和行業領袖共同成立了“元宇宙聯盟”。日本經濟產業省于今年7月發布了《關于虛擬空間行業未來可能性與課題的調查報告》。歐美更關注元宇宙的監管問題,致力于保護歐洲經濟市場。
有關元宇宙的建設,有人認為,它應該形成統一,其主干道與規則由“協議組織”制定,然后由用戶合作共創,即平臺化思維;也有人認為,未來的元宇宙會以“多元宇宙”的形態出現,場景和服務多樣化以適應新需求,即產品化思維。
需要注意的是,訂立規則和協議的時候要防止霸權主義的壟斷、由分配不均導致的貧富差距等問題,多樣化的服務可能產生用戶與開發者之間的利益沖突、信息安全問題。未雨綢繆,居安思危總不是壞事。
什么是藝術真實
元宇宙是虛擬與現實的全面交織,并非包含關系,不可用簡單的數學公式描述。游戲被稱為“第九藝術”,是當下最接近元宇宙的應用環境,也是元宇宙最初的形態。
元宇宙在游戲領域帶來的、可以想象的變化已相當驚人了:游戲品類方面,SLG、MMO、沙盒在VR技術的帶動下沉浸感加碼,下一個3A大制作指日可待;游戲畫風方面,賽博朋克文藝作品表達對未來充滿陰郁的憂思,展示了一幅高科技城市夾雜著廢墟的末日景觀,而在元宇宙的“場域”下,新型的藝術風格也將應運而生;游戲商業模式方面,豐富數字經濟轉型模式,融合De-Fi、IPFS、NFT等數字金融成果,虛擬商品可能不再是批量、同質化的發行,而具備共創性和唯一性;游戲公司的業務組織關系方面,五湖四海的開發者都能參與到創作中來;游戲應用終端方面,設計會更加貼合人體,簡單便攜。
盡管被稱為“第九藝術”,但目前把游戲僅僅看作純粹的上層建筑實是狹隘了。元宇宙游戲的影響范疇甚至可以擴大到教育、科研等領域。
Roblox是全球最受歡迎的創作社區之一,同時也是目前業界公認最接近元宇宙概念的互聯網產品,開設數字化課堂,挖掘兒童的創造潛力,試圖建設“虛擬的文明”。
游戲也可以看做是科學研究的理想訓練場。作為真實世界的縮影,在元宇宙技術加持下,它不僅更純凈克制,同時還能收集更多樣本,成為大數據研究的最佳助力,Unity游戲引擎甚至參與到了美國航空航天制造商的戰略合作中。
藝術真實是文藝創作的真實,也是符合生活內在邏輯、能顯示社會生活本質的、具有審美價值的真實。在這個理念下,不管技術和生態如何變革,游戲內容所傳達的聲音不會改變,甚至能爆發出更大的能量。
結語
元宇宙會是互聯網的盡頭嗎?還是會生出永無窮盡的基本原理鏈,如今所見只是冰山一角?還未可知。
唯一明確的是,在宇宙學中,微觀尺度(如最微小的粒子)和宏觀尺度(如最宏大的星系)這兩條路徑逐漸形成統一,計算機技術也同理,萬千演變逃不過“0”和“1”。這啟示,元宇宙只是數字生活的一個奇點,有關元宇宙的探究應該回歸技術之上最本質的東西,即人本身、人與外物的關系上,由此生發出的“未來意識”必不可少。宇宙之理,普世所期。
元宇宙離我們很遠,游戲離我們很近。有思想、有格局的游戲公司,是很有可能、最有可能成為元宇宙公司的公司。一切解釋都是指向真理的路標,不是真理。一切推動都是推動走向真理的行動,具有更高意義,更happy!